宫宴人多,陪在文崇帝身边的人没有变,右边是皇后,左边依旧是淑妃娘娘,淑妃娘娘年轻貌美,又有孕在身,文崇帝自然更加娇宠。
药效上头了,苏辞迷迷糊糊,苏千曲搀扶她,走完繁复的流程。
四方台上觥筹交错,歌舞升平,丝竹管弦,不断入耳。
各家小姐跃跃欲试,争先恐后抢着在王孙公子面前表现。
苏千曲这次难得弹奏琵琶曲,苏辞很是意外,印象里苏千曲最讨厌琴棋书画舞文弄墨这些东西。
她更喜欢吃吃喝喝,或是斗蛐蛐,捉蝴蝶,还喜欢去庙里求神问卜。
苏辞还是第一次听她弹奏,眯着眼睛望她从台上下来,明明十三四岁的娇小模样,这会儿看起来却沉稳优雅。
察觉到苏辞看过来的目光,苏千曲忙不迭走过来,坐在她身边,胡乱摸着小脸小声问,“长姐怎么了,可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?”
苏辞摇摇头,微笑道,“曲儿很好听。”
大殿里人多喧哗,苏辞觉得太吵,以身体不适借口离开,一路沿着湖边小径拐弯进了水榭。
有了前车之鉴,两丫鬟不敢掉以轻心,乘云守在门口,秋黛则坐在苏辞身边,尽可能让苏辞靠在自己身上,“小姐可舒服些?”
体内的药效已经褪去大半,苏辞身子疲乏,但好在吹吹冷风,脑子已经清醒,微微点头,“舒服多了,让我再靠一会儿。”
冬月风寒,听不到草虫鸣叫,夜色却很美,月影银霜洒在亭外高大茂盛的树上,像是给绿树披上一层轻纱。
突然一道人影逼近,乘云警惕地挡在门口,秋黛也将苏辞整个人护在身后。
“苏辞。”
是裴裕。
“裴大人,我家小姐正在水榭歇息 ,男女有别,请您速速离开 ,免得扰小姐清誉。”乘云挡住他。
“清誉?”裴裕冷笑,“苏辞你若真在乎清誉,就不会以三年等待,逼我娶你。”
苏辞听了头疼,他是不是酒吃多了来这做癞蛤蟆吃天鹅肉的美梦。
“裴裕你究竟想说什么?”苏辞站起来问他,
裴裕从怀中掏出东西,“我来将你的定情信物还给你,这是你一厢情愿给我的,还给你之后,我们之间再无任何瓜葛,你也不要再纠缠我。”
定情信物?苏辞想了很久,与裴裕的口头婚事,不过是利益所趋,她对裴裕并无感情,更不会随意给别人东西,哪来的定情信物。
“裴裕你胡说什么,我何时给你定情信物了?”
裴裕看穿她欲擒故纵的恶臭嘴脸,摊开手心,嘲讽道,“就是这枚平安符,你不远万里从凌虚宗求来保我平安的。”
这下苏辞看清了,一枚叠成小小的,泛黄的凌虚宗的平安符。
苏辞记得,有一年天干地旱,再加上战乱纷争,百姓流离失所,连京城也涌现出大批难民。
她静静伫立在明月城高耸的城楼上,美眸凝视脚下密密麻麻、一眼望不到头的难民队伍。
他们衣衫褴褛,面容憔悴,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绝望和哀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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