溟海核心,这片隐匿于世界尽头、被无尽神秘与未知层层包裹的深邃领域,仿若在某一神秘节点,被一股源自远古混沌深渊的邪恶力量粗暴唤醒。原本静谧得如同沉睡巨兽的海面,刹那间掀起万丈狂涛,汹涌的浪涛似要冲破天际,狠狠撞击着这片空间的壁垒。

猩红色的时砂在波涛中疯狂翻涌,犹如沸腾的血浆,散发着令人胆寒且作呕的气息,仿佛整个溟海变成了一座巨大的血腥炼狱。每一粒时砂都闪烁着诡异而妖冶的光芒,它们相互激烈碰撞、持续摩擦,发出细微却尖锐刺耳的声响,宛如无数被困于幽冥之地的冤魂在绝望地低声哀号,那声音中饱含着无尽的痛苦与怨恨,声声泣血,诉说着不为人知的悲惨过往。

云无咎坚定地踏着由混沌之火凝聚而成的龙形浪涛,在这狂暴肆虐的溟海之中艰难前行。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,尽管四周被难以预料的危险与未知的恐惧重重包围,但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坚定不移的信念:无论付出怎样惨痛的代价,都要拯救深爱的沈清澜,彻底打破这如噩梦般纠缠不休的命运枷锁。

他怀中沈清澜那已然石化的身躯正在逐渐龟裂,裂缝中透出的幽幽青光在如暴雨般倾泄的时砂中,交织出神秘莫测的星图纹路。那些纹路闪烁着微弱而神秘的光芒,像是来自古老岁月的神秘使者,默默诉说着那些被历史尘封的故事,又似在这黑暗混乱的溟海中为云无咎指引前行方向的神秘灯塔。每一道纹路的闪烁,都像是沈清澜在向他传递着某种信息,让他在这无尽的绝望中始终怀揣着一丝希望。

云无咎新生龙角的断面处,七百二十道时空裂隙如同贪婪的巨兽,正悄无声息地蚕食着现实世界。这些裂隙张牙舞爪,似一张张巨大而恐怖的嘴巴,无情地吞噬着周围的一切。在裂隙的深处,初代龙皇的头颅正在进行着缓慢而又邪恶的重组。那布满骨刺的颅顶缓缓裂开九重瞳孔,每一层瞳孔里都清晰地映着云无咎曾经被剜鳞的痛苦记忆。那些记忆如同一把把锋利无比的利刃,狠狠地刺痛着云无咎的内心深处,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往昔遭受的那些刻骨铭心的折磨,心中的愤怒和仇恨如同熊熊烈火般燃烧,每一次回想都像是往这火焰中添了一把干柴。

“龙族叛徒,也配执掌浑天晷针?”

一声如雷霆般震耳欲聋的呵斥骤然响起,强大的音波瞬间震碎了三道汹涌的浪峰。一位身着玄袍的女子踏着古朴而神秘的青铜罗盘,如同一颗划破夜空的流星般迅猛破空而至。她的身姿轻盈曼妙,优雅中透着一股超凡脱俗的气质,但她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威严与冷峻,仿佛能看穿世间一切虚妄。她眉心镶嵌着的星图骸骨与云无咎的护心鳞产生了奇异的共鸣,刹那间,激起的龙吟声犹如洪钟大吕,竟使得周围的时砂瞬间凝成了坚固的囚笼。这位神秘的女子便是龙族大祭司沧溟,那位掌管着《山河弈谱》残卷的时砂巫女。她的突然出现,让原本就紧张到极点的局势变得更加错综复杂,充满了变数,犹如平静湖面投入巨石,泛起层层难以预测的涟漪。

在沧溟的身后,两位龙将伴随着空间的撕裂声降临。左翼的烬鳞将军浑身缠绕着逆鳞锁链,每一片龙鳞都燃烧着《焚天篇》的残页。那些残页在熊熊烈火中疯狂舞动,散发出一股强大而又危险的力量波动,仿佛随时都能将周围的一切化为灰烬,热浪滚滚,让靠近的海水都瞬间蒸发。右翼的晷针使徒手持由九百节脊椎拼成的浑天晷针,那针尖不断滴落的青铜液体,正以一种缓慢而又不可阻挡的态势腐蚀着周围的时空,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,令人闻之胆寒,所到之处,时空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扭曲、撕扯。随着他们的出现,溟海的气息变得愈发压抑沉重,仿佛一场足以毁灭一切的大战一触即发,空气中都弥漫着浓浓的硝烟味,紧张的氛围让人喘不过气来。

时空战场

战斗瞬间爆发,烬鳞将军率先发动猛烈攻击。他猛地一挥手臂,肌肉紧绷,青筋暴起,甩出那缠绕着的锁链,七百二十片燃烧着熊熊烈火的逆鳞瞬间化作张牙舞爪的火凤,以极快的速度向着云无咎扑来。那些火凤周身燃烧着炽热的火焰,所到之处,空气都被点燃,发出“滋滋”的声响,仿佛整个空间都在这炽热的火焰下扭曲变形,光线也变得迷离恍惚。云无咎见状,毫不犹豫地挥动着由混沌之火凝成的逆鳞刃,奋力斩向那些凶猛的火凤。然而,令人意想不到的是,被斩落的火羽却在瞬间化作了时砂,迅速地渗入了沈清澜的胎腹之中,仿佛是被一种神秘的力量牵引,向着某个不可告人的目的而去。

沈清澜隆起的腹部突然浮现出初代龙皇那狰狞而恐怖的面容,那面容扭曲而邪恶,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无尽的怨恨和恶意,每一道皱纹里都藏着深深的怨念。紧接着,一根根青铜锁链如同一条条凶猛的毒蛇,从晷纹中暴射而出,瞬间缠绕住了云无咎的脖颈,强大的力量勒出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龙血,鲜血顺着他的脖颈缓缓流下,滴落在汹涌的海水中,瞬间被染成一片鲜红。云无咎只感觉呼吸困难,眼前的景象也变得模糊不清起来,但他依然紧紧地抱着沈清澜,不肯有丝毫的放松,心中只有一个念头,那就是保护好她,哪怕付出自己的生命。

“你以为往生砂是救赎?”沧溟的声音冰冷而又嘲讽,仿佛从千年冰窖中传来,不带一丝温度。随后她迅速地结出一道道神秘的印诀,双手在身前快速舞动,仿佛在编织一张无形的网。在她的操控下,青铜罗盘突然迸发出刺目的光芒,光芒所到之处,海水瞬间凝结成了一面巨大的镜子。镜子中映出了一个令人惊悚的真相:在所有时空的溟海深处,十万片逆鳞正如同贪婪的恶魔般吞吐着沈清澜的胎魂。那些逆鳞闪烁着诡异的幽光,每一片都仿佛是一个坚固的牢笼,将沈清澜的灵魂囚禁其中,无法逃脱。而在最中央的镜面里,云无咎看到了让他震惊不已的一幕:自己竟然抱着初代龙皇的头颅,用断角蘸着沈清澜的胎血在刻写着契约。这一幕让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、恐惧和自责,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做出这样的事情,仿佛自己的命运被一只无形的黑手所操控,陷入了一个无法挣脱的黑暗漩涡。

就在这时,晷针使徒突然将手中的脊椎晷针刺入了海面。刹那间,整片溟海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扭曲,折叠成了七百二十重时空战场。每个战场都充满了诡异和危险,时间和空间在这里变得扭曲而混乱,让人仿佛置身于一个无尽的迷宫之中,方向感和时间感完全丧失。云无咎在顶层的战场中,看到了癫狂的自己,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与痛苦,仿佛正在经历着一场无法逃脱的噩梦,身体在不断挣扎,却始终无法摆脱那无形的束缚。而在底层的战场中,他瞥见女婴正被无情的青铜锁链拖向命晷之脐。女婴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无助,她拼命地挣扎着,但却无法挣脱那冰冷的锁链,只能任由自己被拖向那未知的危险之地,她的小手在空中挥舞,仿佛在向云无咎求救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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