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“苏秋”两个字的时候,声摇如遭雷击,苏秋不正是自己母亲的名字吗?这是怎么回事?自己的母亲怎么可能会同时也是赵钰成的母亲?

母亲十八岁生下哥哥,二十二岁生下自己,她若同时也是赵钰成母亲的话,从年龄上来算是不可能的。

但假如阿姆口中的苏秋并不是自己的母亲,那么在垚国,出现了一个跟自己的母亲既同名又有些相似的人,这巧合就上升到匪夷所思的程度了。

阿姆没有注意到一旁表情变幻莫测的声摇,继续自顾自地说到:“当时的国王只有十八岁,意气风发,对苏秋一见钟情,求爱不成就强行占有,苏秋那时长国王五岁,或许对感情有着不一样的理解,与国王之间始终没能产生感情。”

“自从被国王强行带在身边,主子的母亲一天都没有开心过,常在夜间独自哭泣,她向国王提过无数次想回到乌山湖边住下,但国王害怕她逃走,竟然越发将苏秋看得紧,而我就是那个时候被安排到苏秋身边服侍她的。”

阿姆叹口气继续道;“虽然名义上是服侍,但实际上也是帮国王监视苏秋的行踪,苏秋心地十分善良,虽然知道我的职责会让她无法自由行动,依然对我很好,从不为难,甚至到后来,还主动向我吐露心情,有时候我真的觉得,她就是乌山湖里的天神,那么善良美丽。直到一年后,小主子赵钰成的出生,才让她没那么伤心。”

“小主子出生之后,苏秋再也不提回到乌山湖的事情,国王沉浸在刚做父亲以及苏秋不再反抗的快乐里,原本我也以为,小主子的出生会让苏秋安心留在国王身边,但万万没有想到的是,在小主子八个月的某个晚上,苏秋抱着熟睡的他,偷偷越过看守,连夜逃走了……”

“逃到哪儿去?”声摇急切地问到。

“还能有哪儿,自然是她一直想回的乌山湖边。第二天我醒来找不着苏秋和小主子,赶紧报告给国王,国王是那样地失望与暴怒,我们赶紧骑马沿着去往乌山湖的方向找,终于赶在苏秋抱着小主子快要准备走进乌山湖水里前截住了她。”

“她不会准备自杀吧……?”

“对的,我不知道究竟什么原因会让她宁可跟孩子一起去死,也不肯好好活着安心照顾小主子长大,国王向苏秋怒吼,说她别想逃出他的手掌心,苏秋苦笑地摇了摇头,亲吻了小主子的额头,然后毅然决然地抱着小主子朝湖心奔去。”声摇惊讶地捂住了嘴唇。

“国王惊恐得赶紧下马上前去追,可等他下水去找的时候,虽然将小主子捞了上来,可苏秋却消永远失在了乌山湖里,派再多的侍卫也没找到……”

讲完这些,阿姆陷入了沉默,她喜欢苏秋,这个倾城的女人从未将自己当做过仆人,总是那么的优雅又毫无心机。

苏秋毫无疑问深爱自己的儿子赵钰成,一个母亲看着自己孩子时温柔喜悦的表情无法伪装,可却又用自杀的方式放弃孩子的生命,是否因为无法忍受被囚禁的生活,因为被强迫与不爱的男人在一起?终于忍不住要与这个世界诀别?这个问题困扰了阿姆很多年,可惜再也无法知道答案,真实的原因已经随着苏秋深深地沉入乌山湖底。

见阿姆神情落寞,声摇知道她一定对苏秋这个女主子有着很深的感情,连忙说到:“对不起,让你回想起这么伤心的往事。”

“没关系的孩子,今天看到你,仿佛就看到我的苏秋又回来了,对了,我们给主子看看你穿这件衣服有多合适吧!”阿姆欣慰地说到。

此时的赵钰成正立在门后听着两人的对话,原本想吩咐阿姆帮声摇准备些吃的,刚走到门口,无意中听到两人在谈论自己的母亲,更惊讶地了解到声摇跟自己的母亲长得有些相似,难怪自己第一次见到她时会有种莫名的亲切感,于是干脆立定在门后,静静听二人余下的谈话。

听到阿姆说要声摇来见自己,还没等声摇回答,自觉再藏起来没有必要,于是“咳咳”两声,假装问到:“阿姆,声摇换好衣服了没?我有点事找你。”

“换好了,主子,你快看看,声摇穿这件衣服多美!”阿姆拉着声摇走出门来。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,然而真的见到声摇时,赵钰成还是觉得自己的心霎时被一双强有力的手紧紧握住,喘不过气来。

声摇精致的五官被湖蓝色的裙袍映衬得如同夜空里的星辰,静谧又夺目,那双似乎藏着太多柔情的眼睛让他简直想一把将声摇拥进怀里,用尽一生去疼惜。

声摇被赵钰成看得有些不好意思,阿姆则在赵钰成的眼神里看到了感情的萌动,她此刻感到很幸福,声摇的到来,仿佛让自己又回到了与苏秋及小主子一同生活的过去。

“哦”,赵钰成收回心神,低头轻轻应了一声,他不愿两人看到自己的失态,又觉得回答得过于简单显得不自然,于是加了句“这件衣服你穿着很好看”便匆匆走了,连所谓的找阿姆有点什么事都忘记说,当然,本来也只是借口。

赵钰成来到庭中桂花树下,背靠在粗壮的树干上,脸上挂着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。

而此时此刻的梅悟溪刚合起手中的书,另一只手抚摸着桌上一个手臂高的女性雕像,微笑着自言自语道:“果然如同预言说的那样,李声摇,我们见面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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